災後心理治療 的反思

自5月起,我就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。5月初世界緊急援助的義工隊到內蒙古服務後,回程時遇上了交通意外,其中一位年輕隊員不幸喪生,也有多位義工受傷,於是我立即到當地了解及協助善後。看見死者家人傷心欲絕、隊友們輕重不一的傷勢,令我心酸和難過;然而我得忍受著悲哀和傷痛,埋頭處理及安慰受傷的隊員。那時,我覺得死亡雖在咫尺,但畏懼卻遠在天邊。

傷感猶在,又傳來四川大地震。傳媒鋪天蓋地報導著一幕幕家破人亡、生靈塗炭的片段,我也只能在天父面前為人世慘事哀哭歎息。

過去數年,我獲邀到內地的大學心理學學系講學,結識到對心理輔導有負擔的內地老師、學生及朋友,我很記掛他們的安危。我在5月底到內地作學術交流、6月又要到成都,雖然家人很擔心我,但我仍不改行程。抵步當晚,我已感到無數市民飽受地震的威脅,寢食難安。此外,在我到達成都的前一晚發生了4.7級的餘震,我在酒店內也害怕地震突襲,以致睡眠質素非常差勁。當晚,我感到生命受到威脅,深深體會惶恐渡日的狀態和混亂。

雖然我在專業心理輔導上有些經驗,但每次處理災後輔導,亦需要找自己的輔導員作情緒支援,才能將留在自己內心的傷痛挪開。當我發現原來死亡的威脅是「這麼近、那麼遠」時,就需要給自己充分的心理及精神體力的預備,這樣才能發揮自身的專長。

檢視自己對創傷與危機的反應

災難及創傷的經歷可能也發生在輔導員身上。當受助人描述慘痛的經歷時,輔導員或會勾起自己的「未了事情」(Unfinished Business),輔導員這時要敏銳於自己的情緒反應,並將受助人的經驗清楚區分。事後,輔導員亦需要接受臨床督導,認識自己有什麼未完成的經歷仍待處理。就正如我在成都時,一方面不斷接收當地居民的慘情──他們終日惶恐不安、在街上路宿等;另方面自己就在災區,常常擔心地震隨時再發生,憂慮著應如何逃生,又或若自己遇上不幸,家人得悉後能否承受等等,已沒有餘力聆聽災民的苦況了。

處理災後輔導,除了基礎的輔導知識和理論外,個人敏銳的判斷力、對人、對自己的反省力,及精神體力都必要具備。

尊重個別與文化差異

        雖然大家同是中國人,但各處鄉村各處例,我們必須知曉不同地區及民族的文化,對創傷與輔導員的概念有何不同。有些群體羞於向陌生人講述痛苦,例如在數年前,我到斯理蘭卡海嘯災情嚴重的鄉鎮,作災後心理輔導的培訓,當地居民從不知道自己可以表達痛失家人的悲慘心情,對他們來說,分享個人的經歷是陌生的事情。在得到當地領袖們的協助及解釋後,我們才能取得當地人的信任,他們才可以將埋藏多時的情緒及眼淚傾流。輔導員必須覺察受助人的行為是迴避還是接受,且要依據受助人的社會階層、民族等的價值觀來輔導。

對處理危機的靈活性

        災後輔導有別於一般的輔導,特別在處理危機時,與受助人會面的地點可能是在災難現場附近,或是醫院的等候室,而不是預約到辦公室會面。因此,對於談話的時機是否恰當、心情和狀態是否已準備充足等,輔導員必須敏銳地作出適當的判斷。若輔導員有「必須快速地作出輔導」的壓力,則需即時提醒自己:個案的進度是由受助者的心理情緒決定,不是由環境決定,輔導員要警覺地保護受助人免受第二次的心理創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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